郎七一刀向丁飘蓬头上砍去,身后的王小二,没人去理会,王小二已从地上站起,见丁哥伤得人都站不住了,还来为自己“仇将恩报”,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早悄悄地抓起了床头的条橙,见丁哥危在旦夕,抡起条橙,向郎七头上砸去,那一条橙不偏不倚,正中郎七后脑,郎七啊呀一声,撒了刀,踉跄了两步,轰隆一声,倒地。
王小二这一宵生死轮回,死了一回,又活了一回,吓得都尿了裤子,当下又气又恨,怒火中烧,捡起地上单刀,不知哪来的胆气,在郎七脖子上一抹,道:“见鬼去吧。”顿时,郎七鲜血喷涌,流了一地。
王小二见丁飘蓬倒在地下,忙上前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又是揉心口,又是掐人中的,道:“丁哥醒醒,丁哥醒醒,你可千万死不得,快点,醒醒,醒了咱俩好逃生。”
丁飘蓬缓缓醒转,见地上倒着郎七,问:“那厮是我杀的?”
王小二道:“哪里呀,是我,趁狗娘养的不备,卡嚓一刀,做了他。”边说,尽量装得毫不在意的模样,却还是打了个寒噤,脸吓得刹白。
“好,多谢小二救命之恩。”丁飘蓬笑道。
“嘿,倒底是谁救谁呀,这都乱了,让我给你擦把脸,快跑吧,这可是个黑窝呀。”王小二端来盆水,将丁飘蓬脸上、手上、脚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又将丁飘蓬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刚才丁飘蓬是用左手与牙口包扎伤口,自然包得杂乱,如今经小二这么一包,那就好多了。小二又找来双软靴,帮他穿上,将丁飘蓬扶起要走,丁飘蓬道:“慢,将郎七腰上的虎头腰牌取来,这可是通行关卡的刑部令牌,见牌放行,如有阻挠,格杀勿论。”
“咦,我怎么不晓得,差点误了大事。”
“还有,脖子上的金项链摘下来,看看他怀里还有些啥,有用的全拿走。”
“是,不过丁哥,我俩是不是有些象杀人越货的盗贼啦。”
“管不了那么多啦,现在我可是身无分文,逃生路上没了银子,莫非去偷!”
王小二解下虎头镀金腰牌挂在自己腰上,又从郎七身上摘下金链子,掏出些散碎银两和一包金创药,收在怀里,捡起地下长剑,扶着丁飘蓬要走,丁飘蓬道:“慢。”他撕下床上一片帐幔,捏作一团,蘸着郎七的血,用左手在壁上写下:丁飘蓬作案,与他人无干。小二道:“明明是我杀的,怎么变成你杀的了。”丁飘蓬道:“免得鹰犬们日后找你的霉气。”小二道:“多谢丁哥,不过那没用。你想,小弟帮他们办事,狗娘养的都要杀小弟,如今郎七横死了,狗娘养的更不会放不过小弟了,这辈子小的算是跟六扇门子的勾当结下梁子了,不死不休。”丁飘蓬笑道:“倒也是。”俩人说着,王小二一手提着丁飘蓬的剑,一手扶着丁飘蓬出屋,上了院内郎七的轻便马车。
他开了院门,解开马拴,坐上车夫的座头,丁飘蓬隔着车帘关照,道:“现在你是刑部的便衣捕快,遇到盘查,举起虎头牌便可,如今你是大爷,说话要横,别怕,往东直门走,真出事有我呢。”王小二应道:“是。”
鞭儿轻挥,那辆轻便马车便出了四合院,王小二又跳下马车,将院门合上。
复又跳上车座,朗声吆喝道:“驾”,鞭梢脆响,马车辚辚,向东行驶。
这一刻,天边已露鱼肚白,街上尽是一队一队的兵丁捕快,时有盘查,有了这块虎头腰牌,果然好用,只须一晃,便一路畅通,毫无阻碍。
天已大亮,北京城内戒备森严,尤其是城南的内城、外城盘查得更紧,各个路口关卡都有守卫,扰民生事,乱作一堆。岂料王小二正赶着轻便马车,出了东直门。他扬着鞭,哼着曲儿,马车一溜小跑,向东南方向行驶,行了许久,又将马车赶入小路,七转八弯来到一个村落旁,倏忽间,已时近中午。小二早已饥肠辘辘,想找个隐蔽的村店用饭。
小二隔着车帘子问:“丁哥,饿吗?小弟可是饿坏啦。”却没有回音。他急了,别又昏死过去,掀起车帘一看,见丁哥歪斜在座位上,喘着粗气,果然已不省人事。
王小二寻思,该找个地方歇息了,丁哥伤势沉重,经不得车马颠簸,这么跑下去颠也给颠死了。他抽了自己两个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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