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传身教,做人的道理,对待世界的态度,很多在学校里难以细致具体的教育,其实是由家教完成的。虽然个体情况总有差异,但从宏观层面来说,家教更多更好的学生,日积月累下,是必然比其他学生更优秀的。”
“而在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大多数地区已经打破了封建宗族结构的枷锁,社会群体的最基本单位是家庭。在现阶段,家教的不公平,我们是无法改变的——补足不足者的能力,我们没有,抹除有余者的愚蠢,我们……应该也不会有。所以,教育的公平,即使是相对的公平,同样是缘木求鱼。”
“那么,我们思考另一个问题:教育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答案毫无疑问,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教育是怎么促进生产力的发展的?也很显然,培养出优秀的人才,投入社会各行业的生产之中。优秀的人才如何分配到不同的行业不同的岗位上?这就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了——选拔机制。”
“在教育本身不可能公平的现状下,选拔机制应该选择怎样的指导方针?公平吗?好吧,相比路遥知马力的教育本身,选拔的公平,虽然也不容易,但真要追求的话,难度小得太多了!可公平之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原本家教好的家庭,更为优秀的学生,在更重要的岗位,其后代获得的家教,更好。随着一代代人的迭代,阶级,不生成也生成了,不固化也固化了。社会一旦进入那样的地步,灭亡的危险必然接踵而至。”
毕文谦端着白开水,站在唱片架边,回头看看黎华紧蹙的眉头,然后弯腰朝着唱片架,伸手从左到右,用指背划过一张张唱片。
“所以,我们讲教育改革,要么,从根本上就不要去纠结什么公平;要么,就不能把眼光仅仅停留在教育的范畴。为什么英国人说经济学家最不懂经济?因为西方经济学把看待经济的眼光限制在一个很狭隘的范畴。同样,很多教育家最不懂教育,因为,教育和经济相似,都是牵一发而动全局的。头痛医头的愚蠢只会酿出笑话。”
“说白了,教育改革,改革的操作重点,其实就是两个字,一个字,教,一个字,考。如何去操作,不同的人会因为不同的利益诉求包装出花团锦簇的展望,继而开出五花八门的药方。教,既有在学校里集中学习的全日制时期的教,也有在工作岗位上实践学习相结合的教;考,既有脱产学习时期的一层层的考,也有各个行业提拔编制、解决实际问题的考。黎华,你觉得,那些为了教改的事情不断吹风的人,各自有哪些利益诉求?开出怎样的药方,能够获得多数人,大多数人的支持?或者,有决定权,能够一直给予决定性的支持,一直到改革出成果的人的支持?”
“或者说,”毕文谦慢慢把唱片架上的唱片几乎全部划拨了个遍,然后直起身子,回头望着黎华,“你希望听到一个像RB的消费税那样从长远的角度有利于国的教改方案吗?在即将上市的前夜通过低价赠送股票完成利益输送,这样的事情,在RB,真的是难得一见吗?可此刻,有人把将要捅死自民党的刀递到身为中国人的你的手里;那么,在我们国内呢?黎华,你说得很对,人民内部矛盾还是敌我矛盾,这是一个问题。一个必须分清进而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