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我心头千般不舍和愧疚,可眼下这种情况,让三眼哥他们全部撤离山城,然后再借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让他们淡出人们视线,是最后也是唯一的结果。
也许,我此刻剑走偏锋的计划能够侥幸让扫h.办最后放过我们一马,但他们绝对不会容许一个猖獗社会多年的灰色组织继续存在,到那时候,三眼哥想退,恐怕也没了机会。
记得老早之前,王莽跟我聊天时候说过:最成功的江湖人士不是富甲天下,更不是常青不倒,而是懂得在最合适的时间里急流勇退。
对于社会这一行,爬的快绝对不如退的早更有价值。
猛然间,我想起齐叔还活着时候,书房墙上挂着的一幅字:富贵遍地走,无福最难求。
仔细想想,我这前半身,何尝不是这十个字最真实的写照,总觉得赚钱好像不是一件特别难得事情,可走到最后却发现能带走的真心少到可怜。
“唉,特么了个痹!”
我烦躁的点上一支烟,双手后背的绕着大厅里来回踱步。
今天晚上,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将是一个不眠夜,有人在不舍,有人在骂街,还有人在“人生得意须尽欢”。
就比如此刻身处二楼的王攀,即便相隔挺远的,我依旧可以隐隐约约听到令人血脉喷张的靡靡之音。
烦躁不安的连抽几根烟后,我干脆跑去卫生间冲起了冷水澡。
好不容易静下来心,房门被人“啪啪”拍响,王攀扯着个公鸭嗓从外面吆喝:“朗哥,外卖来啦,抓紧出来吃口吧。”
片刻后,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见到王攀已经已经换上一身丝质睡袍坐在沙发上摆弄几盒散发着香味的外卖盒。
“哥,条件艰苦,没买到什么好酒,家里还有两瓶我爸前几年到国外考察带回来的酒庄陈酿,虽然不是什么牌子货,但口感不错,咱先凑合喝点,等天亮以后,我让人把我藏品全搬过来。”王攀取出两个高脚杯,笑盈盈的招呼我。
我不知道钱是不是真的能通神,但它绝对可以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就像王攀,他跟我说这些话时候,估计没有半点装逼的意思,可那股子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绝对触手可及。
我想,这也许就是人们奋斗的终极目的,可以让自己和子孙后代都能享受到被人仰视的目光。
“挺好的。”我点点脑袋,随手抿了一口酒杯壁,实话实说道:“我对红酒这玩意儿没啥讲究,甭管多贵的,都像是在喝糖水。”
“那肯定不一样,成色好的红酒,说它香气扑鼻都不带夸张。”王攀姿势优雅且专业的掐着高脚杯底座轻轻摇晃几下,表情认真的解释:“再有就是口感方面,我喝过一次玛歌酒庄的精品,酒液入喉,真的是如丝一般顺滑。”
我静静看着他口若悬河一般讲述,冷不丁插嘴:“你说你家世不赖,吃的喝的也不差,为啥不乐意老老实实当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呢?非往社会的槽子里瞎蹦跶啥呢?”
有时候仔细想想,王攀的不学无术,也许并不是他自己的原因,换做是我身处在跟他一样的环境中,可能活的比他还要荒诞。
“我这算什么家世不赖,你是没见过市里和省里的那帮正儿八经的公子哥。”王攀撇撇嘴道:“用拉菲漱口,拿鱼翅开胃,出来进去必须百万以上的豪车开道,陪吃陪玩的全是院线明星,跟他们一比,我连乞丐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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