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沉寂静默,书房柜墙却被人缓缓推开。
太子正在执笔作画,未曾停下动作,只抬眸勾唇道,“可送了去?”
“是,殿下。当着靖王爷的面儿送的。”来人浅笑盈盈,不是旁人,正是方才那粉衣小袄的宫女。
太子邪狞眯眼道,“老九,权当本殿送给你的贺礼吧。”
粉衣女子见太子心情开怀,顺势扑进太子怀里娇嗔道,“殿下,您好几日没陪妾身了,陪妾身赏赏花可好?”
太子挑起女子的下巴细细摩挲,本欲凑上去亲吻,余光扫视到桌面上的如花容颜,顿然失了兴致,“朱颜,本殿还有事儿,改日吧。”
朱颜不依不饶地扭着身段,“殿下……”
太子眉目一凛,朱颜立时收敛,跺了跺脚,甩着帕子离开了书房。
太子执起画笔继续描绘,但见书案上洒满了画纸,或坐卧或站立,或对弈或嬉戏,皆是身着白衣的曼妙女子。
太子伸出右手抚触那脸庞,喃喃自语道,“失了身子又如何。你放心,我不会在意的。只要是你,我只要你。”
乾帝饮完汤膳便昏迷过去,平日里不准太医诊脉,这会子却由不得自身了。康汉和梅贵人守在床榻前,太医院的太医皆被请进了乾清宫内。
张医正但见乾帝惨白如纸,心内知晓不妙。待跪伏诊脉后,不由唉声叹气。长期服用阿芙蓉和米囊,乾帝身子早已亏空,莫说没得治,即便能治,只怕这身子也经受不住了。
康汉见张太医收回了脉枕,忙躬身问询道,“医正大人,皇上他……”
张医正捋着胡须轻叹道,“康总管,赶快请庆亲王和诸位王爷、贝勒爷进宫吧,晚了,只怕见不着了。”
太医们骇然当场,梅贵人忽然掩唇哭泣,众人立时醒了,想法子的想法子,传消息的传消息,眨眼间,卧房内便只剩下梅贵人和乾帝了。
梅贵人目视众人离去,轻眨眼睑后,不见眼泪,却皆是笑意。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乾帝鼻息处轻轻摇晃几下,不多时,乾帝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梅贵人斜倚在榻上,挑眉轻笑道,“皇上,您醒啦!臣妾还以为,皇上再也醒不来了呢。”
乾帝喘着粗气厉声道,“毒妇!毒妇!是你害了朕!那汤里有什么?那香炉里有什么?”
梅贵人咯咯笑着,勾挑着乾帝的下巴妖娆道,“皇上,您是皇上,臣妾怎敢害您呢。您想要兜儿,臣妾悄悄与您做了。您想要假须,臣妾私下与您寻了。如今您病了,臣妾衣不解带地伺候着,您倒说说,臣妾怎么害您了。”
乾帝转头躲避梅贵人的手,梅贵人咬牙一瞪,直接将乾帝的下巴掰了回来,鼻尖轻哼道,“怎么,皇上不想见臣妾?可惜,除了臣妾,再无旁人乐意见你。啧啧,真是可怜,倒不如乡野间的鳏夫过得舒坦。”
乾帝吃力地抬着眼皮质问,“媚儿,朕独宠你,你说,是谁指使你来害朕的?”
“害?”梅贵人挑眉讥讽道,“皇上错了,不是害您,是帮您。臣妾最恶心皇上的腌臜玩意,可皇上非要日日求欢,臣妾无奈,只能在汤里放了阿芙蓉,在香炉里加了米囊,啧啧,老当益壮总要付出些代价的,皇上您说是不是?”
乾帝颤抖地指着梅贵人骂道,“娼妇!贱人!朕不会容你的。”
“皇上,你便如何不容臣妾呢?”梅贵人摇头媚笑,敛了衣袖解开了乾帝的里衣,今日是一件橘黄色的兜儿,趁着那苍白的脸面,分外的妖冶。
乾帝慌乱地抬手制止,梅贵人一巴掌扇了过去,邪魅咬牙道,“怎么,皇上羞臊了,怕臣妾瞧见。”说罢,抬手撸下了乾帝的裤子,接着便捧腹大笑起来。
乾帝那话早已萎缩,跟三岁孩童的物件差不得一抿子。梅贵人单手叉腰,指着乾帝那处笑不成声,“痛快,真是痛快。将来若有野史记载,墨苍玄定是史上唯一脱了阳刚的皇上,噗,哈哈哈,皆是报应啊,报应。”
乾帝羞愤交加,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溅得梅贵人满身满脸。
梅贵人不去擦拭,却朝着乾帝下体轻啐了一口,“呸,**熏心的老畜生。”
乾帝憋红了面色,张口欲言,奈何手指颤抖了许久,那口气终究没上来,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灵珑和墨连玦正准备三朝回门之事,宫里便传来了乾帝病重的消息。灵珑吩咐颜松去丞相府传信,随着墨连玦踏上了进宫的马车。
乾清宫内,庆亲王和庆亲王妃坐在主位,墨连漓、墨连渊、墨世钧等人早已恭候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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